智能经济作用几多？创造人工智能还需结合“修养与善良”理念

在人工智能时代，如何把握全球产业发展新格局，促进数字经济新发展，助推长三角地区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在日前举办的以《智能经济•发展引擎》为主题的2018长三角智能经济高峰论坛上，全国政协常委、上海市政协副主席、上海市社会主义学院院长周汉民（文汇讲堂第86期嘉宾）在题为《科技革命，我们要迎头赶上》的演讲中带领听众走进第四次科技革命浪潮中。他认为，智能经济有三个要素：效率要素、和谐要素和永续要素。

中国要迎头赶上又全面发展，智能经济将发挥重要作用

以《智能经济•发展引擎》作为2018长三角智能经济高峰论坛的主题，我以为有三个意义。第一个意义是，长三角是中国经济的重要引擎，2017年中国的经济总量是82.7万亿人民币元，而长三角就创造了其中的19.5万亿，接近1/4中国经济总量。长三角26座城市既有自上而下的要求，又有自下而上的激情，要打造、发展长三角经济一体化以及高质量发展为目标。

第二个意义是，与国家而言，今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我们取得了举世公认的非凡成就，如果与四十年前的1978年做比较，我以为几组数据非常能说明问题。1978年，中国的经济总量是3000亿美元，2017年中国的经济总量是12.6万亿美元。1978年中国人均GDP是376美元，2017年中国的人均GDP是8700美元。1978年中国对外进出口贸易总额在世界排名第32位，占世界比重是0.8%，总量是209亿美元。2017年中国外贸进出口总额41000亿美元，连续第四年世界第一。最为要紧的是，就在这40年间，中国有7亿1千万人脱贫，成为同期世界脱贫总和的70%。如果说这40年，世界的和平得以维系，最大的贡献就在70%的脱贫率在中国。与此同时，中国2017年对世界经济的贡献率是33.3%，是美国加欧盟加日本30个国家贡献率的总和。但是我们必须深切的了解，深刻地感悟我们离国家发展的宏伟目标、实现中国梦，还有相当的距离。如何在这一关键时刻既迎头赶上又全面发展，智能经济将发挥重要的作用。

第三个意义是，对世界而言，人类社会首次提出机器会思考的观点是在1950年由大科学家图灵先生提出的；首次在国际文件中出现人工智能这样的表述是62年前的1956年；而首次在联合国文件中出现智能经济这样的表述是在2003年，到现在整15年。我们何以来判断人工智能的发展？我想全世界普遍认为这是人类社会继蒸汽机、电力、互联网革命之后，第四次伟大的科技革命，这样的一场科技革命将深刻地改变人类，将深刻地影响世界，他决定我们地球人类共同的未来。

智慧经济以人工智能为基础，对人类经济和社会发展起主导作用的经济形态的改变。所以我以为这是本次论坛对中国、长三角和世界三方面意义。

智能经济挑战的是人类自己生产的产品，是智慧本身

因为今天的主题是智能经济，那么对智能经济未来的发展，我们应当有怎样的思考。我贡献三个粗浅的观感。

第一，智能经济发展的核心是效率。效率对中国今天经济和社会发展而言，是一个深刻的命题，是一个急需提高的方面。这就是五年前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以为重心所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强调五大领域的提升，强调竞争力的激发。五大领域，代表生产力的五个方面。谈到生产力，人们过往总会强调人、土地、资本。今天还有两个元素必须提到，一个元素是科技革命和创新，另外一个元素是政府治理。

仅仅讲人本身，智能经济挑战的是自己生产出的产品，挑战人类智慧和智能的本身。鲜明的例子就是前年，前年再往前推五年，有五个年轻人，从2010年起要设计制造一款机器人。机器人成功设计制造目标，就是要打败人类最伟大的围棋手，比如像韩国李世石。这款机器人叫AlphaGo，五个人用五年，最后是google用5亿英镑买断机器人和所有技术，包括团队。那么这一款人机较量的结果是机器获得了4:1的胜率。这样的胜率震惊世界，因为围棋大师对3000多年从中国诞生的围棋的棋谱格局趋势了然于心，但是一款机器人却直接挑战了我们人类在围棋这一极为艰深复杂的人类智力游戏的竞赛规则。

对此，AlphaGo应当自豪。因为人类所创造的人工智能，在一定程度上直接挑战了人类智能本身。但想不到的是AlphaGo自己也被挑战。另一款的机器人，脱胎于AlphaGo的构思，但这款机器人从来没有读过一盘棋局，它只了解围棋应当怎么样？我们把这一款机器人称为AlphaGo的儿子。去年儿子把老子挑落马下，儿子从来没有读过一盘棋局，刚才我说了，他只是了解下棋的规则。这一桩事情惊天动地告诉我们，如已故的人类最伟大的物理学家霍金所言，到2050年人类必须扪心自问一个关键问题，人工智能会战胜人类自己吗？他离开了，留下无尽猜想推测，但是我们得警觉起来。

富士康、特斯拉等案例：智能经济发展的核心是效率

两周前一条大新闻，我们熟悉的大企业家郭台铭先生，在美国的威斯康辛州投资100亿美元，100亿美元一个项目，是美国多少年来最大的海外直接投资。这家企业在威斯康辛州，所以特朗普总统把它命名为“微谷”。美国有个硅谷，现在把郭台铭投资的这一重要企业所在地命名为微谷，而且实现了多少年来引进外资的最主要的手段和方法，比如土地使用费为零地价以及税收的减免。那么我再讲讲郭先生所在的富士康。富士康最鼎盛的时期用了多少员工？350万。今天有多少员工？50万。那么富士康是不是衰退了，企业倒闭了，公司无法运营了，根本不是。富士康正在做极大的扩张，只不过是以人工智能取代了人类的智力和劳力。像富士康工厂有多少机器人？500万台。500万台机器人所达到的技术指标是什么？过往富士康企业的手机的组装合格率要达到99%。一百部手机中有一部可以是出岔子。今天他的不合格率降到了万分之4.5，这就是今天的富士康。

所以我们最主要的目标是什么？是通过智能经济来提高我们的效率。首先是人，所以大批的人应该经过培训，不断的培训，并提出终身学习的目标。人是第一位的，关于资本，智能经济需要资本。当资本在各处涌动的时候，资本一定会涌动到最有发展前途的领域。近日上海有一条消息，就是特斯拉在上海落地办独资企业。这一独资企业的年产量，第一批50万辆。但是后面一句话是改革开放40年来，制造业领域，上海引进的最大规模的外商投资，这句话太有分量了。但是这一家企业确实让我们如此关注，它构成了上海40年外商制造业投资之最。请我们大家拭目以待，高度关注这一家工厂所带来的鲶鱼效应。由此，效率就成了智能经济必须追寻的核心竞争力。

创造人工智能产品，不能忘却服务于人的更美好的生活

第二，智能经济发展的目标是和谐。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它的发展就如同2012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就任国家主席之后所谈到的，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那么智能经济，用一种经济的新形态来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谐就是美好生活恒定的基石。什么样的向往是和谐社会所需要的动力，我认为有五个要素。

第一以人为本。刚才我谈到长三角一体化是为了人。所以我特别谈到长三角的一张蓝图，长三角的一个交通网，长三角公共服务系统的一体化就是为人服务。所以我们再研究再发现再发明再制造相关人工智能产品的时候，不要忘却是为人更美好的生活服务。当下就有个问题，值得我们未雨绸缪，很有可能就会是一种常态。以刚才富士康为例，350万员工降到了50万，300万不是被解聘了吗？那么智能经济的发展，一定会在许多领域体现集群式的员工下岗和转岗问题。有几张照片是非常震撼的。比如金融领域，高盛公司曾经有一个交易大厅比这里坐得更满，满满当当的交易席位多达1500人。然而今天你再去那个地方看看，再去拍一张照，几个人在做当年1500人的事？4个人。

人工智能对我们最大的挑战就是机器是可以自己学习的，把学习的成果可以分享给其它机器。所以当机器可以学习并分享学习成果的时候，人的学习就变得更为紧要了。以人为本，当以人的尊严为本，而人的尊严就包括人有相当的就业选择。这就是当下必须要解决大问题。

要将人类的文化影响人工智能，智能经济的终极目标是和谐社会

第二科技创新不能永远满足于跟跑，更不能满足于仿效。一个有出息的民族如中华民族，当在世界上真正体现一个创新民族的特质。在创新道路上，当咬定青山不放松，这是我认为和谐的第二个表现。科技创新，而且是自主的创新。

第三文化多元。我们在思考智能经济发展的整个过程中，核心的问题是文化。梁晓声先生说得好，文化是修养，文化是自觉，文化是自由，文化是善良。不管走到什么时代，当我们跨入智能经济的时代，还得应在所有的创造发明中，将人类的文化影响人工智能。这句话绝非戏言。今天我们可以做出很多的机器人，它只要跟着人一段时间，人怎么会骂人的，他们全部可以学会。因而，要把人的优秀文化基因，刚才我引用梁晓声先生的原话，一种修养一种自觉，一种自我约束的自由，一种发自内心的修养和善良。我们应当将这样的理念与人工智能的创造相结合。

第四合作共赢。我特别高兴的听到最近一段时间内的相城，海外的企业家，科学家络绎不绝。道理很简单，人类在面临向一个新的伟大的科学革命，技术革命乃至工业革命进军的时候，单打独斗永远没有出路，合作是唯一的方法方式。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始终坚定地并勇敢地高举多边主义的旗帜，强调全球化的原则，不断推进贸易自由化和投资便利化。

第五引领前瞻，面向未来。我以为一个和谐的智能经济形态，必须要引领前瞻，面向未来。未来并不遥远，未来离开现在，科学家认为就是到本世纪中叶不过30余年的时间。世界会发生极大的变化，我们的环境更在变化。人类自身由此如何将和谐推向前进，是我们永远不可忘怀的一个责任。这是我第二个观感，智能经济，它的终极目标是和谐社会。

第三，智能经济一定要使其成为永续发展的经济。我们把它译成叫可持续。可持续、永续英文是一个表达叫永续。我们在强调智能经济发展的当下，坚决要避免过去所走过的先污染，先破坏再治理的老路，决不能再走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低收入，少效益，然后缺效率的发展道路。可持续发展是智能经济发展原创和原始动力所在。这样的动力就提示我们在智能经济探索的道路上，要循序渐进，按照规律来办。在智能经济已经有了相当发展速度的当下和未来，才有可能思考齐头并进，而齐头并进，是希望能够做到人、自然、社会、经济和谐相处。最后在若干领域，中国应当作出自己的贡献，要有突飞猛进的进步和成就，既关乎人类的未来，也关乎人类有可持续发展的未来的这一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