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FBI用居民驾照照片查罪犯，引发人脸识别技术应用争议

7月9日消息，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美国移民和海关执法局（Immigration and Customs Enforcement，简称ICE）的官员们在未经数百万美国人知情或同意的情况下，多年来一直在使用面部识别功能扫描他们的驾照照片，以识别犯罪嫌疑人。

乔治敦法律隐私和技术中心的研究人员通过公开记录，获得了过去5年里成千上万的面部识别请求、内部文件和电子邮件，表明FBI人员已将各州机动车辆数据库变成了监控设施的数据基础。

这一发现再次将美国执法部门推上了道德的风口浪尖，其使用面部识别技术的准确度与合法性又一次遭到了民众的广泛质疑。

一、8年来超过39万次面部识别搜索

长期以来，美国警方一直拥有能够获取犯罪嫌疑人的指纹、DNA和其他生物特征数据的权力。但车辆管理局（DMV）的数据库中包含了该州绝大多数居民的照片，其中许多人从未被指控犯罪。

与此同时，美国国会和州立法机构并没有授权FBI和ICE开发该面部识别系统，并有越来越多的民主党和共和党议员批评这项技术是一种危险、无处不在和容易出错监控工具。

美国众议院监督委员会主席、医学博士Elijah E. Cummings表示，执法部门对州数据库，尤其是对车辆管理局的访问，往往是在没有得到同意的情况下秘密进行的。

另外，美国众议院监督委员会的高级共和党议员、俄亥俄州众议员Jim Jordan上个月在一场关于面部识别技术的听证会上，似乎对相关部门未经州议员或个人驾照持有者批准，擅自使用面部识别技术扫描机动车辆数据库照片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他表示，没有任何官员会赞成大家在更新驾照或拿到驾照时，同意签署任何免责声明，将自己的信息和照片交给FBI。

虽然这些问题依然存在，但联邦调查人员还是将面部识别变成了一种常规的调查工具。

政府问责局（GAO）表示，自2011年以来，FBI已经对包括车辆管理局在内的地方数据库和联邦进行了超过39万次的面部识别搜索，并且联邦调查员已与车辆管理局官员建立了日常工作关系。

记录显示，2015年至2017年，FBI和ICE特工在犹他州（Utah）进行了1000多次面部识别搜索，虽然隐藏了姓名和其他信息，但仍有许多搜索记录都被标记为“可能匹配”。

二、FBI每月进行4000次面部识别搜索

目前，旧金山和马萨诸塞州的萨默维尔（Somerville，Mass）以担心政府过度干预和违反公众信任为由，已经禁止他们的警察和公共机构使用面部识别软件。另外，华盛顿正在就这一问题展开激烈辩论。

近日，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Transportation Security Administration）、海关和边境保护局（Customs and Border Protection）以及特勤局（Secret Service）的官员们，将在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House Committee On Homeland Security）的听证会上，就各自机构对面部识别技术的使用情况进行作证。

记录显示，面部识别技术已经紧密地融进了美国现代执法体系中。

官员们详细说明了该技术经常被用于追踪低级别犯罪嫌疑人，包括兑现被盗支票的嫌疑人和小偷。在执行搜索时，联邦特工通常只需要给当地联系人发送一封电子邮件即可。

政府监督监察组织项目的高级顾问Jake Laperruque表示，这是一个先监视后请求许可的系统。虽然人们认为面部识别技术离自己还很遥远，但如今面部识别搜索正在被频繁地使用，仅FBI每月就进行4000次搜索，其中很多是通过州车辆管理局完成的。

一位ICE发言人拒绝回答如何使用人脸识别搜索的问题，表示调查技术通常被认为是执法部门的敏感技术。

当FBI被要求对此置评时，该机构引用了副助理局长Kimberly Del Greco上个月在国会作证时的证词。他表示，面部识别技术至关重要，它保护了美国国家自由，确保美国公民的自由得到保护，并保护他们的安全。

FBI曾表示，尽管面部识别搜索能够提供有用的线索，但在进行逮捕或刑事指控之前，特工们还需要核实调查结果并获得确凿的证据。

三、面部识别准确度为86%

美国政府问责局的记录显示，包括德克萨斯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哥伦比亚特区在内的21个州，允许FBI等联邦机构扫描驾照照片。同时，协议规定了一些搜索规则，每项规则都要求必须与刑事调查有关。

GAO局长表示，FBI的人脸识别搜索可以访问地方、州和联邦数据库，其中包含6.41亿多张人脸照片。但FBI几乎没有提供任何有关何时使用搜索、目标对象以及搜索反馈错误匹配频率的信息。

对此，FBI表示，如果搜索能够生成50个可能匹配的列表，其系统的准确率为86%。但是，FBI还未曾测试当面部搜索的反馈只有几个可能匹配项的情况时，测试系统的准确性将是多少。

民权活动人士表示，面部识别的不准确性会增加误判和错误逮捕的风险。该软件的精确度高度依赖许多因素，包括人物面部的光线和图像质量，且研究表明，当该技术识别肤色较深的人时，它的准确度将有所降低。

四、犹他州数据库照片超过500万

面部识别的搜索功能方面，该技术不仅是为了帮助识别犯罪嫌疑人，还用于侦查可能的证人、受害者、实体、无辜的旁观者以及其他未被指控犯罪的人。

记录显示，2015年至2017年间，犹他州的DMV数据库受到了来自外部执法机构近2000次人脸识别搜索，有时甚至一天几十次。

值得一提的是，犹他州全州信息与分析中心发布了一份文件，以指导官员如何提出人脸识别请求，并提供了四个面部照片的要素技巧，包括光线、距离、角度和眼睛，并表示，该数据库包含超过500万张犹他州驾照和州身份证照片，比该州人口多出约200万张。

对此，犹他州的官员并未予以置评。

据搜索记录显示，犹他州的许多搜查请求来自全国各地的当地警察部队，他们希望找到有可能去过犹他州的嫌疑人，但大约一半的搜查请求均来自联邦特工。

同时，这些记录没有提供嫌疑人的姓名，也没有说明案件是否已逮捕或定罪告终。

华盛顿的许可部门表示，其面部识别系统旨在成为一种准确的、非突发性的欺诈检测工具，除非受到法院命令的强制，否则该局不会与执法部门共享该系统的使用权。

结语：美国面部识别系统有待进一步合法化

最近，美国民众和相关部门在面部识别技术的问题上一直争论不休。虽然该技术为执法部门进行案件侦查带来了帮助，但这项技术的准确度、合法性以及公民信息的隐私安全却一直未能得到明确保障。

今后，如果美国各州想要进一步推广面部识别技术，还需要进一步提高该技术的准确度和隐私保护，促进其合法化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