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Christopher PISSARIDES: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运用改变了人类的工作结构

2010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英国科学院院士ChristopherPISSARIDES

“不是说机器有将会完全地取代人类，也不能说是完全地消灭机器，我们更多的是看到有一些结构的转变，我们工作的这些重构，所以我们必须要去分析一下新的工作的产生，还有一些工作的消失。有一些行业工作机会是在减少，有的行业工作机会是在增加。”10月17日，2010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英国科学院院士Christopher PISSARIDES在以“金融科技链接智慧未来”为主题的2018杭州湾论坛上如此表示。

ChristopherPISSARIDES指出，电脑最重要的优势就是处理的能力，这与人工智能不同，电脑完全不是智能的，只是机械进行一些数据处理而已。

ChristopherPISSARIDES指出，美国研究提到，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对于人力市场的冲击，在近年来变得非常明显。关键点在于新科技的迅猛发展，即主要取决于大数据。ChristopherPISSARIDES展示了各国家地区间投入运用的机器人数量， 2008年，2009年有非常快速增长，其中，亚洲的增长主要是韩国、日本和中国。在这三个国家之间，主要的增长点也是在中国，日韩这方面相对来说没有中国发展这么快。中国在机器人的应用方面处于主导地位。

机器人的普遍应用会给工作岗位带来新的变化。他认为，从人工智能方面丢失的一些岗位并不一定是在其他的地方生产出来。因为我们没有这个需要。但是人们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去休息。也可以创造一些新的工作。

ChristopherPISSARIDES介绍到，三种类型的工作存在创造新的工作的可能性。一个是金融行业非常相关的。很多时候同一个工作岗位可以发现新的工作点；第二个就是奢侈娱乐行业，我们谈到奢侈品行业不只是意大利或者是法国著名的奢侈品品牌，当然这些行业会扩张，现在这些奢侈品行业侧重于服务行业或者是作为有创新性的，比如说，艺术，表演，影视剧方面，还有一个就是护理，护理也是带奢侈性质，所以这些行业会创造一些新的岗位，因为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和金钱享受这样的服务。

第三是健康护理行业，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已经替代了很多岗位。我们可以看到这是挪威，大概是15%，增长岗位是在护理行业。能够让需要就业的人都能够就业到这个行业当中去，这是一个可以看到其他的一些地方，有增加的岗位。

以下是发言实录：

ChristopherPISSARIDES：各位上午好，非常感谢这次的邀请，这样的一个介绍，我意识到时间已经很紧了，但是我还是被建议要全程演讲我原来准备好的讲稿。刚才大家可能看到我们的议程，我是大学里面工作很多年。而且在大学里面，我们往往不允许给你讲允许用PPT讲很多数据。所以，我跟前面的几位演讲者的方式不同。

我的主题也和刚才几位演讲者有所不同，绝大部分的演讲者讲到金融科技，刚才几位演讲者讲得非常地棒，我更多讲在劳动力市场的变化。因为这是我一直研究的方向。甚至在我后面的工作生涯当中也是如此。

新科技对传统人力市场的冲击以及新的工作岗位的产生等等这些方面。所以，我更多会讲到新科技对于人力市场的影响，当然在我的演讲当中，我也会涉及到一些政策方面的发布，而且我在人力资源市场已经工作研究了30多年了。当然更详细的方面我可能在稍后其他的时间进行沟通。

我会更多地关注新科技对于人力市场的冲击，我也会提到有一些新的科技会产生的一些新的岗位，特别是在中国，因为我意识到时间的紧张性，我只有30分钟，现在只剩下28分钟，我比较紧凑地演讲。

现在我们谈到新科技对于人力市场有非常大的冲击，原来这个人力市场有非常完整架构，倒是新科技的到来对人力市场产生非常大的冲击，现在人工智能为机械赋能很多，对人力市场的冲击非常大，机器人在制造行业的行业特别是传统的装配线都采用机器人，无人驾驶的汽车等等。而且甚至过关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护照直接通过机器过关，原来这些都是由移民局的工作人员直接看。这是我提到的人工智能替代了很多的原来人工的岗位。

而机器人的发展更多的是自主的一些机器的运作，在50年代，60年代的时候，刚刚发展人工智能的时候，美国研究这个课题的时候已经提到了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可以对于人力市场的冲击，但是近年来的影响变得非常的明显。关键点是在于新科技的迅猛发展，主要是取决于大数据的发展。

第二点，机器人的自主移动，而且意味着各个方面都可以用机器人自主运营和操作。也就是说，原来这个操作60年代的时候人来工作，现在完全是机器人替代，中国在这方面的发展也是非常快，特别是机器自主移动方面，可能是在2015年李总理当时提出的“2025年中国智造”的倡议下，到那个时候中国和德国、日本的技术相媲美，我们这段时间可以赶上甚至超过这样技术环境。我们在30年后的今天会超过。

我们现在来看一下这些数据，这是在每个国家，已经投入运用的机器人的数量，可以看到增长是稳定的增长，但是在2008年，2009年开始有一个非常快速增长，大家可以看到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特别快速的发展，我们看一下亚洲的数据，主要是韩国、日本和中国。主要的增长点也是在中国，日韩这方面相对来说没有中国发展这么快。中国在这方面是主导的。

可以感到美国绿色，欧洲是紫色，他们的增长比较稳定，比较小。当然在非洲基本上就是没有了。自动化基本上是零程度，自动化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小的部分在非洲。我们可以看到单独的国家在每个国家之间的不同点，我们可以看到使用的机器人的时间的领先者，是韩国、日本和德国。然后是欧洲发达的工业国家，你可以看到意大利第4位的原因在于他们的经济因素，因为他们的劳动力非常昂贵，所以，他们非常地愿意采用机器人替代昂贵的人工成本。之后是瑞典他们也是运用很多的机器人，中国在这里排在非常的后面，甚至是南欧的后面。

在倒数第5个红点就是中国的使用率，我们也是考虑在中国未来的发展，目前中国的工业主要是劳动力密集型的，特别是有很多的农民工越来越多投入到工业化的大生产当中，如果我们看一下在将来的发展，可能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特别是汽车的生产，越来越运用自动化的装备，还有我们看一下日本和德国和美国，在汽车行业是大规模运用了机器人这种自动生产的设备。

还有南欧和英国这些国家，他们也是有很多的这些自动化的设备的一些使用，像在法国的汽车行业也是比较强大的，但是跟德国和日本相比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这是总体的数据。现在有新的技术正在研发过程当中，如果我们向成功，想要去做到前沿的话，我们必须要做自己的研发，不能够去复制别人，像中国有中国智造2025想要实现中国制造的进步。

在研发方面有三个领先的国家，就是日本、韩国和德国。这里我有一些数据，蓝色部分是行业企业的研发投入，红色部分是政府的投资，政府主要是用于军用领域的研究，绿色部分是教育行业的研发的投入，可以看到他们的比例的分布。绿色这个部分也有包括产学研的合作，最创新的这些初创企业很多都是出生于大学的，比如说，像加州硅谷的斯坦福大学，还有MIT等等，还有英国的剑桥大学，都是非常重要的创新型初创企业的发源地之一，所以，我们不能去忽视产学研的合作，在最右边可以看到中国的数据。

中国在很多层面上面甚至已经超过了欧洲，如果看整个的研发，我们可以进行一个比较，像工业杭州产业界自己进行的研发，中国已经超过了欧洲，但是欧洲教育行业产学研的合作比例相对比较大。硅谷也是值得我们去学习，也是非常好的例子。

可能在中国我们大学的这些研究跟业界的合作，比如说，在AI，在机器人部分不是特别的紧密或者是紧密不是特别大，为什么我们要关注这个主题，为什么不是说让机器把所有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为什么我们要去讨论这样自一个主题，因为这个技术对于各行各业的影响或者是带来的好处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对于有的行业起到促进作用，对于有的行业起到不利的影响。

我们的技术肯定对经济的发展造成很大的影响，比如说，我们有绿色经济发展等等。这个对于我们环境保护，还有整个社会发展有一些好的影响。像我们的政策制定者会提到说，比如说，我们要在这样的一个行业里面引入一些新的技术，但是并不是百分之百情况下，这个新技术会带来比较好的正面的影响，所以在进行一些项目的政策决定的时候，也要足够谨慎，我们要考虑到结构的转型，比如说，一些正在蓬勃增长的行业，还有下滑的行业可能需要不同的策略。

像汽车生产制造行业已经是绝大多数的工作都已经是自动化的生产，机器人可以做的这项工作，那么，我们在员工或者是技工方面培训方面进行大规模的投入是比较欠妥的做法。或者有的人觉得说我们应该在服务行业更多使用机器人，我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决定，我们对于员工在服务行业进行更好地培训比运用机器人是更好的选择，不同的行业，使用自动化的程度不一样，我们对于AI和机器人应用的策略也是不一蓝样的。现在有数字化和电脑化的趋势。

这里是有很大的一些区别的，传统的一些工作是由一些经验丰富的员工进行的，现在很多都是计算机化的自动化的，像电力行业的一些行业工作，传统的都是我们员工自己手动的来进行操作，现在有越来越多的这些机器，在我们家庭里面也是一样的，有很多的家用电器替代人力进行清洁、清扫的工作，目前的阶段还是低技能要求的工作会被更快速地取代，被电脑或者是机器取代，也是基于我们有大数据，有更多的这些数据输入，还有算法等等。

有越来越多的工作会被取代，刚才提到的大数据，大数据和AI比人类在数据存储和处理能力方面要高很多，现在我们的数据也是海量的，越来越多需要机器帮助我们进行数据的处理，可能大家也会比较熟悉。像阿里巴巴电商的平台，每天的交易额是海量的，没有办法通过人力进行，比如说，支付完成相应的交易，这个人工是完全无法做到的，现在电脑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选项。

在欧洲，我们主要是使用亚马逊，也是同样的道理。还有其他的这些行业，比如说，医疗行业，医疗行业的话也有使用AI，用于疾病的诊断，可以把我们的结果跟大量的传统的过往的数据进行对比，这样可以给到医生参考，对我们的患者应该是做什么样的诊断，通过我们的检查他有什么样的风险，在治疗方面有什么样的建议和参考，现在包括在交通出行方面有自动驾驶，还有通过大规模的数据的分析，可以对于交通规划，路线规划给予更好地指导，甚至自动驾驶比人的驾驶安全性都要更高。

我再在跟大家具体讲一下在机器人时代和AI时代我们工作的重构。我们不是说机器有一天会完全地取代人类，我们也不能说是完全地消灭机器，我们更多的是看到有一些结构的转变，我们工作的这些重构，所以我们必须要去分析一下新的工作的产生，还有一些工作的消失。有一些行业工作机会是在减少，有的行业工作机会是在增加。

到底有哪些工作是会受到影响呢，其实取决于你所做的工作里面要执行的一个任务。相信有了新技术的发展，包括AI和机器人，还有电脑能够取代一些简单地工作，但是并不是说所有的这个工作都能够被取代，人和电脑的主要区别就是电脑只能一次做一件事情，但是人可以做多线操作，同一个时间做好几件不同的事情，像电脑可以下象棋，可以打败世界上最优秀的棋手，但是这个优秀的棋手不能做其他的事情，这个优秀的机器人的棋手不能做咖啡，这它的局限性。

经济学家计算多少工作会被受影响，被机器所取代，但是他没有办法计算会下象棋的机器人是否可以做其他的工作，他们都是单一目的性的。可能有10%-20%的工作都会受到影响，这是在发达国家的数据。我也有进行一些预估，有的数字可以跟大家进行分享，在20年的时间里，我们分析一下劳动力市场。

比如说，我们自己国家的劳动力市场都会经历什么样的结构性的转型，主要是由于受AI的影响，我觉得15%-20%的比例，在中国40年的改革开放的过程当中，有60%都是改变了自己的工作，有40%的农业从业人员变成工业相关工作的一些员工。所以，在将来20年的时间里，有15%的工作岗位受影响，对于我来说并不是特别大的变化，在中国40年里面，40-60%的工作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里有一些比较容易受到影响的这些工作，比如说，像做电话推销的这些人，99%会受影响，因为现在有了电商，我们不用打电话做推销工作，还有受到影响就是放房贷的银行员工，很多都是无纸化进行线上进行申请，还有就是我们的银行的柜员，但是都是用ATM，除此之外，还有出租车的驾驶司机，也是受到很大的影响，现在都是网约车，对出租车司机有很大的影响。

比较少受到影响，就是理疗师或者是我们的牙医或者是外科医生，还有营养学家，对于专长、知识和技术有特别的要求，他们受到的影响比较少。大家考虑哪些工作会被取代，会被取代就是涉及到数据的搜集和处理，以及我们对于脑力劳动的需求。我觉得说电脑最重要的一个优势就是处理的能力，就是电脑处理的能力，我觉得不能叫做人工智能，他们只是说这个数据处理的能力比较高而已。这个术语不要搞错了，因为他们联系完全不是智能的，他们只是说机械的去进行一些数据处理的工作而已。

那么，我们刚才提到的一些关键点，我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我们知道很多的AI已经替代很多的人类的岗位，我们可以看到在一些数据统计上面可以体现出来。

另外，我们必须要考虑不管是技术能力，也就是说，机器人的技术能力渗透到人力资源的市场，而且，你当然喜欢用机器人，因为机器人比人的脑力便宜，但是劳动力比机器便宜的话，也是有竞争力的地方，如果以这个技术来看，中国在这些方面的飞跃，可能超前了一些。如果相比现在中国目前的劳动力市场的价值相比德国和日本，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智造的倡议，中国的劳动力相对来说比较廉价，所以我们还是有很多的能力。有一些人工智能，自动化方面的一些能力在中国还是没有很大的市场，因为中国的劳动力相对来说比较便宜的。

相比之下在德国和日本这样的市场，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可能更加有市场。所以，并不是说中国人工智能或者是机器人的能力不存在，只是相对中国的劳动力和相对来说比较廉价。我们现在看到新的岗位的创造。

比如说，我认为休闲娱乐行业，特别是在欧洲，大家可以看到德国每周的工作时间是欧洲所有的工作是最长的，而且他们也是最高效，第二个就是荷兰。第三个就是英国和中欧的一些国家的劳动力的工作时间。现在自己的工作时间越来越缩短了，并不是说没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做，而是人们更愿意工作和生活的平衡。

在60年代我们欧洲和美国有两年有两周的年假，现在欧洲有6周的年假，美国只有2.5周的年假，但是他们都是愿意更多地在生活和工作当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希腊是欧洲国家里面年休假是最少的，其实希腊工作市场并不好，60%的就业率，但是这些工作的人会工作非常长的时间，比北欧的工作时间长了很多。所以，从人工智能方面丢失的一些岗位并不一定是在其他的地方生产出来。因为我们没有这个需要。但是你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去休息。我们也是可以创造一些新的工作。

三种类型，一个是金融行业非常相关的。因为很多时候同一个工作岗位可以发现一些新的工作点。比如说，在英国有很多很多的银行，还有很多的商业银行有零售店，你在三四年前任何一家银行的网点去工作，你进去的时候，我要用一张支票兑换成现金，现在你进去的时候，员工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会给你现金，现在很难从你的帐户直接从银行里面拿钱，你直接在ATM机上面取钱，他们更多介绍他们的理财产品，你是不是对钱存在银行里面比较乐意，现在的利息这么低。

所以，我们重新定义这样的一些岗位，相比一些机器我们重新定义这些岗位尽量不要让这些机器对我们的工作岗位产生太大的冲击。现在这些银行的网点的员工他们已经不做现金的操作，他可能会帮助你建立一些更好地客户关系。

比如说，新科技方面我们有修理机器人的工作，甚至在其他的一些经济区域创造一些新的工作岗位。但是新的工作岗位从两个渠道创造，第一个渠道是在家里，从家里面来做一些产出，比如说，你在家里面，如果是家长，你有小孩的话，你往往可以在家里面照顾孩子，烧饭等等这些。

比如说，人不愿意自己烧菜，比如说你在伦敦家里面雇佣一个私人厨房给你烧饭，如果没有钱的话，你现在有钱的话，你可以去餐馆里面吃饭，或者是请人到他早家里面给你烧饭等等，另外一部分就是家里护理，比如说，父母要照顾孩子，孩子成长以后要照顾他们年老的父母，特别是中国的传统。现在更多的不是这样，特别是在欧洲，我们会有儿童护理中心这些专业的护理人是照顾小孩，年轻的父母可以出去工作，年老的护理中心可以照顾父母，年轻的人可以出去工作。有一些是家庭的岗位现在被市场化。

第二个就是奢侈娱乐行业，我们谈到奢侈品行业不只是意大利或者是法国著名的奢侈品品牌，当然这些行业会扩张，现在这些奢侈品行业侧重于服务行业或者是作为有创新性的，比如说，艺术，表演，影视剧方面，还有一个就是护理，护理也是带奢侈性质，所以这些行业会创造一些新的岗位，因为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和金钱享受这样的服务。

比如说，楼宇管理会用一些专业人士帮你做管理，还有健康和护理行业，我们看一下医疗和护理行业，我们可以看到在北欧大家有20%的劳动力是在护理行业，而且中欧也有大概10%-15%，中国大概是4-5%，因为绝大部分的护理在中国在家里面完成的。我被告知我只有一分钟时间了。

我为什么要关注这个健康护理行业，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可能发生的一点，就是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已经替代了很多岗位。我们可以看到这是挪威，大概是15%，增长岗位是在护理行业。他能够让需要就业的人都能够就业到这个行业当中去，这是一个可以看到其他的一些地方，有增加的岗位。

比如说，老年化也是增加了护理刚才的工作岗位，比如说在日本，在中国，还有一些其他国家可以看到特别是中国的老年化的进程非常快。

我现在结束我的讲话，谢谢各位。